与阿文家姐的婚礼格调不同,老曹的婚礼简朴而隆重。
阿文领着我进入金珊瑚大酒店时,还担心时间太早。走进宴会厅,才发现已经有了不少人,“阿宾,有没有确认宴席是中午还是晚上?”阿文小声嘀咕着,人是不少,但没有壹个认识的,宴会厅入口也没有配置签到台与迎宾。
“应该是这儿,楼下的的水牌写的是“曹李婚宴,席设东海”。我也只是与老曹说过会一早回来。”我正说着,阿文的电话响了,是老曹。
上了八楼,才发现一帮老同学都在,一帮同学围在一间房中打麻将,闹哄哄的。还有几个刚刚会走路的小屁孩在不同房间内走来走去,家属们尾随着,热闹的很。洞房安排在8808,同一楼层的十几间房都是老同学与家眷们在入住,我分到的房间是8826,在楼层的最边上。
我跟着阿文把几个房间都串了一下,与一帮老同学分别打过了招呼。同学们的容貌变化不是太大,倒是体态都肥了一圈。老班长正在麻将的兴头上,见了阿文,慌不迭地推了牌,站起身非要来个拥抱。按照老班长的说明,同学们准备向老曹婚礼的红包由组委会统一收,扣除住宿与娱乐开支后,再由几个做生意的同学补多一份,凑壹个吉利的数字交向老曹的新领导小李。
我把准备的红包交向了老班长,他捏了捏,玩笑着说我这诚意不足,等下要喝多几杯以示自罚。
婚礼气氛热烈,在大家这帮老同学的鼓噪下,男女双方的宾客貌似都放得很开。司仪在台上主持时,一帮同学在下面起哄,非要把早已结婚生子的女同学雯雯推到台上,说她是老曹的上一任,必须向一下交代才能进入“我愿意”的发誓环节。除了老曹的父亲老老曹发言时,气氛稍微那么凝重了一点点外,其余的时间都在搞怪,包括受鼓动的那些伴娘们,也排着队抱着同学老莫的奶娃跑上台,非要老曹与老老曹认亲向封口费。老曹的老丈很大方,说小曹同学的孩子都是他的外孙,他认,还真向了红包。结果就乱了套,台下全部的小兄弟,包括那些尚在褓襁内的奶娃们,都被引上了台,抱着两位新手与四位长辈爸爹娘妈爷爷奶奶地一通乱叫,伸着手讨要红包,全场笑作一团。
吉时已到,在司仪的倡议下,宴会现场进入到共同举杯齐声祝贺的环节。新手敬过酒后,在老班长的安排下,一帮老同学最初轮流给女方的宾客敬酒。用老班长的话说,就是要向女方壹个下马威,告知小李与她的家属,结完婚这个家还得老曹说了算,因为他有一帮死党。
喝到最后是一塌糊涂,哭的哭,笑的笑,婚礼变成了同学大聚会。全部客人都退场后,老曹与小李被强行留了下来,参与新一轮的聚会拼酒。老班长让服务员将老老曹夫妇与他们的亲家送上楼去,说是要留新婚的小两口叙叙旧,“阿叔您放心,借两位新手向大家用用,权当是闹洞房。不会让他们喝高,不会影响晚上的战斗!”老班长的胸脯拍得咚咚响。
那天的酒局老曹夫妻本应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,结果老班长组织我们回忆往事,焦点就转到他身上,阿文是另一位被敬酒围攻的目标,钱多,在体制内,有正科的职位,最决定因素的是他还是单身,前途无量。
阿文喝了很多,红的白的啤的来者不惧拒,照单全收。我也敬了几轮,从厕所吐完过来,见他正在与女同学碰杯,脸色很正。老班长趴下的时候,阿文还跑过去搀扶,脚步稳得很。
陆陆续续回了八楼休息,阿文告知我已经与老曹讲过了,他要连夜赶回广州,明天还有安排。临走时从随身公文包里拿了一整叠钱,让我私下交向老班长。
“做生意其实都不要易,让他们意思一下就行。”